冻冻冻几个冻

偶尔存放脑洞。

元凌与朵霞。流水账一章完。

写完发现有点长.......没刹住。

(´-ι_-`)

算是给元凌的一点点私心吧。【并不稀罕好吗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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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凌第一次见到朵霞的时候,是跟着大哥东宫太子去阿柴【玩】,实则是两国对话交流增进友谊,那时他只比板凳高一点儿,朵霞也就比盘子大一点儿。

阿柴的皇后说以后四殿下和朵霞或许能成为玩伴。

但是那会儿实在小,将来才能成为的玩伴,元凌没过两天就忘了。

后来再见面便是十多年后。

元凌好武,自幼于军中历练,沙场作战,弱冠之年已有军功在身,开府封王,名声大噪,甚至有“凌王出,天下定”的传言,丰神俊朗,未来大有可为。

现如今与大梁战事暂告一段,不日班师回朝,行至阿柴附近一处山谷。

忽然一银甲蒙面人凌空而至,长剑直指凌王。

归离剑出鞘,呛啷一声,亲卫反应过来时,二人已交手两个来回。

那蒙面人身手轻快,但快不过凌王的雷霆出击,不出十招,高下立见。

凌王不愿多纠缠,归离一拨一挑,先卸了对方长剑,后一招一下削开了对方的面具,剑气所至,崩断了对方的发束,乌黑长发如墨般泼开。

面具下的人,面容姣好,眼神坚毅果敢,竟是个女子。

凌王举剑逼近,居高临下问道:

“什么人?为何行刺本王?”

那女子倒显得十分从容,拍拍身上的土,站好后,行了一个阿柴族独有的礼,微笑说:“凌王殿下,久仰大名,我乃阿柴族公主朵霞,谢凌王殿下赐教,多有冒犯,还望殿下海涵。”

元凌对朵霞的“第一印象”不是特别好,阿柴族这十多年来日渐式微,内忧外患不断,正是需要寻求大国庇护的时候,这个公主在大魏雄师回朝中途单枪匹马“行刺”,虽无恶意,但也太过任性。

“朵霞公主,多礼了。”凌王没什么表情,捡起被他削成两瓣的面具交回朵霞手里,“早就听闻阿柴族有位公主将军,今日是百闻不如一见,承让了。此地离战场不远,本王会派人护送公主回阿柴,后会有期。”

朵霞听了他一番话,笑意更增了一分,回道:“一定后会有期。凌王请。”

元凌飞身上马,向公主道别后,带着军队渐行渐远,朵霞好似在思考着什么,望着凌王远去的方向目送至黄昏时分才转身回去。

阿柴族的境况,朵霞身为公主,对此了解只会更深,在未来等待她的,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条路,去邻国做质子,这还算比较轻松的,剩下的,和亲,打仗,而打仗绝非一人之力,阿柴国力已承受不住战争......

“父王不必多虑,梁人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,大魏与我睦邻友好多年,虽今时不同往日,但我阿柴位置紧要,如今仍然是他们为抵御梁国能做的最好的选择,若女儿此去能带来好消息,也是我阿柴之幸,为阿柴族,女儿赴汤蹈火,在所不惜。”

阿柴族老皇帝纵使千般不舍,也只能如此。心里其实更希望女儿此去是和亲,唯有如此,掌上明珠才能离危险更远一些。朵霞知道父亲怎么想,语带安慰又带着一丝丝期许道:“本公主的驸马,岂是等闲之辈。”

大魏。

元凌班师回朝之后,除了每日例行上朝和在军营监督操练之外,就没什么事了,其实他更适应漂泊在外的生活,早些年可以说是一腔热血,随着年纪见长,看明白的也就越来越多,发觉自己已经更适应军队里令行禁止的氛围,也喜欢和士兵们打成一片这样一种简单的人际关系,回到大魏,除了公事,也没多少人真的很想见到他,父亲是皇帝,总要制衡各皇子的势力,他少年将才,手握兵权,早已成为朝中某些人的眼中钉了。

这一日早朝,大魏天帝重新提起了与阿柴、大梁关系如何处理之事,了解其中事态的大臣心中有数,提议与阿柴族和亲,为太子纳一位侧妃,也是最稳妥的安排。天帝颔首。

凌王站在一边,不言不语。余光瞥见身旁的太子轻轻叹气,心下也不太好受,皇家贵胄,一点一滴皆是君恩,由不得半点自己做主。

下了朝,凌王想了想还是追上大哥,把自己回朝路上碰见朵霞的事情告知于他,让大哥有个底。

太子温润如玉,最是通情达理,其实明白这政治婚姻的必要,倒是有些意外凌王的反应,谢过之后难得打趣道:“看来这朵霞也是个有趣之人。诶?四弟,你倒是与她挺有缘分,我们兄弟上上下下,除了十一十二还小,只有你府上连个侍妾都没有,别再等个几年,十一十二都越过你去喽,也是时候考虑了。”

凌王被梗得无话可说,只得作揖,太子笑着拍了拍他肩膀,离开了。

天帝还未派人去阿柴族时,朵霞公主出使大魏的消息便传到了皇宫。

原以为两国是想到了一处一拍即合,没成想,公主前来未提和亲只字片语,将话题着重于农耕商贸互通往来上,并自请长住,以示友好互惠的诚意。

天帝明白这是她做为一个质子的自觉,欣然允了。只是梁国虎视眈眈已久,对于阿柴目前的实力,和亲是最迅速的方法,公主的用意还是让天帝心里产生了一丝疑虑。

“见过公主,别来无恙。”下朝后,元凌主动与之打了个招呼。

这一举动,朵霞乐见。十分有气概地学着男人的姿势抱拳回了一礼。

“自大漠一别已有数月,我说过,一定会后会有期的。”
朵霞见到想见之人,笑意掩藏不住,如和煦阳光。

元凌的身边,本来常见的都是十一,从小跟着四哥学武,但朵霞后来便时常出现,纵使十一再傻也明白了,识趣退开,还老冲他家四哥使眼色。

元凌有一点头疼。

也不知是上次打败了朵霞,她不服气,故意总拉着自己比试切磋,还是单纯好武,之前蒙面状态下,只知她的招数没有恶意,不知其女子身份,不杀的前提下并未有很多保留,如今知道她身份,切磋时难免要控制力道,对沙场和校场呆惯了的凌王来说,也是个麻烦事。

这一天,再次十招之内挑落了朵霞的剑。

边上围观的士兵连声叫好。可朵霞这一回,呆呆的站在原地,许久没有了动作。

凌王有些踟蹰,便哄散了手下,替公主捡起剑放进她的手中。

“元凌,我们阿柴族,是不是真的日薄西山了.........”

凌王没料得她忽然来这么一句,回道:“何出此言?”

“.......我虽是公主,但自幼便和皇兄一样,习武练剑,骑射兵法,皆有小成,可是在你面前,简直班门弄斧,不值一提.......”

“公主不必妄自菲薄,能做到如此已非常人所及,但女儿家比不得男儿体魄,沙场无情,若能远离,不要去明白这惨烈的景象,亦不是桩坏事,打打杀杀,还是我们来比较好。”

朵霞听了这句话,猛的抬头看向元凌,元凌被她的眼神微微震了一下,那种倔强的,带着愤怒的眼神,元凌忽然觉得自己说错话了。

一颗豆大的眼泪滚下朵霞的脸庞,接着两颗,三颗......

元凌面上松动,内心一团乱麻,勾心斗角他见过,尸山血海他见过,他没见过女孩子在他面前哭,好像还是自己弄哭的。

朵霞走了,留下凌王独自站在校场中央愣神。

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,朵霞都没有出现在凌王视线里,元凌也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
直到中秋佳节,宫内例行大宴群臣,举国欢庆,元凌才在席间,远远看见朵霞,朵霞似有些变化,见她待人接物,举手投足无可挑剔,优雅从容,兰心蕙质,初来乍到时那些毛躁的男孩子气,已消失不见了。

十一顺着四哥的眼神看过去也发现了朵霞。因十一自幼喜欢殷相家小女儿彩倩,现如今已明白这男女之情有别于其他,对四哥和朵霞的事情,早觉出一二,朵霞有意是很明显的,但四哥.......真是不开窍。

唉,今日是个好日子,可又不是个好日子.........十一嘟嘟囔囔叹了口气。

“四哥,最近,朵霞好像不怎么来找咱玩了啊......”

“怎么,你想切磋武艺了?”

“哦不不不,诶嘿嘿,我就是问问......唉,四哥啊,人朵霞心里想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?”

“.......我之前,说错话了.....”凌王自斟自饮,抿了一口酒。

“那就再解释一遍呀,朵霞也算是朋友了吧,何况人家是女孩子,我们男儿,当主动开口。”

凌王挑眉看向十一:“你在揶揄本王是吗?有了彩倩就天天编排你四哥,看来还是早点让你大婚算了,让彩倩亲自收拾你,省得老在我面前晃。”

十一倒是从善如流,一听大婚就傻乎乎地连声道好好好,凌王哭笑不得,再饮下一杯后,做了个决定。

宴席渐入尾声,于御花园中畅饮谈天之人也散去了不少,朵霞看着园子里的池塘,呆呆地出神,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臂,一路快步走到了外间,朵霞知道那是元凌,但愣神间已经被拽着走了一段,也只能任由他带自己去某个地方。

曲折回转,行了大概四分之一炷香时间,才终于停下。

“凌王殿下,这是......”

元凌转身面对朵霞,展了展双臂,示意她看周围。

朵霞这才注意到,这处院落里和平时允许出入的地方不大一样,曲径通幽,绿意盎然,巧石林立,还有桂子香气隐隐浮动,目及之处一步一景,饶有意趣,还有小小的亭台和石桥,可爱的紧。

“这儿原本是我母妃的庭院,此处园子只是其中一部分,后来用作本王回宫之时暂住之所。”

朵霞不知凌王何意,静静等待他接下来的话。

“之前......是本王冒犯了,本王并非讥讽你是女子就天生弱小,但话已出口,是本王思虑不周,望公主见谅。如今多事之秋,公主前来大魏的用意,朝中上下,无人不明。公主是一国的公主,身上担负的沉重,只多不少。生在皇家,有诸多的不得已,公主一颗保家卫国的赤子之心,本王十分欣赏且敬佩,你我同是领兵之人,于治军之法上定有许多话题可聊,也希望,我们可以成为真正的朋友。”

朵霞听了凌王此番言语,心中熨帖,只是这最后一句,心里还是疼了一下。

“你是个好男人。我朵霞当初来此,的确有想过和亲这条路,可是,要当我阿柴族驸马的人,必须要过了我这一关,否则,我活着那真是没什么意思了。凌王殿下,你可明白?”

“你的心意,我并非全然不知。不过......”

“不过什么?”

凌王带朵霞来到一个偏厅,内设一处简单的香案,除了亲近之人,如今也没谁会主动提起这件事。

朵霞看清了那香案上牌位的字,是一个不认识的人,但明显是个女人的名字。

“她是我未过门的王妃。”

听到这句话,朵霞浑身都血液都好像冷了一般,手也有些颤抖。

“你不必紧张,这女孩算是我的青梅竹马,一个朝廷重臣的女儿,不过那会儿我也小,只当妹妹一样照顾。然而她的死,有一半是我的责任吧,我这个哥哥,根本就不称职......”元凌垂目,继续道,

“她喜欢我,于是便向父皇极力请旨随我一同去边关驻守,父皇也知她是胡闹,边关苦寒,女儿家娇生惯养定适应不了,料她半路肯定折返,哪知敌人行了下作手段,措手不及,她的行踪泄露,我前去接应却晚了一步,她被敌军掳走,后来,我攻破了他们的城池,但没能把她带回来。”

寥寥几语,未尽之言极多,朵霞却猜出了七八分,那女孩定是被用作人质,以此要挟凌王,兵行诡道,没人能预料下一刻会发生什么。

“对于父皇来说,损失一个臣子的女儿,不算什么,可这锥心之痛到底多痛,是那位老臣子的白发和伤心欲绝的眼神告诉我的。”

“我请旨,想抬了她的灵位进府,给个王妃的名分,起码这样可以给她的家族一些补偿,不过她父亲拒绝了。今天,是她的祭日。”

“抱歉。”朵霞不知该说什么,“抱歉。”

凌王却淡然一笑,随后又正色道:“该说抱歉的人是我,这举国欢庆的团圆佳节,我却和你说这些。如今父皇逐渐年迈,朝中蠢蠢欲动,梁国虎狼之心更从未平息。属于我的地方,是军营和沙场,未来难测,儿女之情于我而言,不敢奢求,公主一番心意,本王心领了,还望公主原谅本王的不解风情和不识抬举。”遂行了一礼。

一番话下来,朵霞已经明白得彻底。

凌王如此坦诚相待,朵霞更觉得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,只不过,他除了是个皇子,更是一个真正的将军,大魏上下都需要他的护佑,一颗心怕是早已许了国家,朵霞感同身受,竟一时无话。

凌王打破沉默,说:“公主,其实带你来这儿并非单单告诉你这些。跟我来。”

朵霞跟上。他俩又回到园子中央。朵霞见小亭子里已放置了些许茶点,入秋夜凉,还起了暖炉,备了披风。凌王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
“今日佳节,公主远道而来近一年了,本王疏忽,也未能好好招待公主,便以茶代酒,给公主赔个不是。”

朵霞也托起茶杯,一饮而尽。

只听“咻——”的一声,朵霞刚抬头,便是满目灿烂,好大一朵五彩花火照亮了宫廷内外,接着十几发烟火同时升空,又是不同的样子,如梦似幻,像磅礴的流星雨般划过天际。凌王见朵霞笑意又重回脸庞,也不禁笑起来,抬头一起欣赏烟火。

二人年轻的笑颜如烟火一样,绚烂夺目,熠熠生辉。

朵霞觉得,这是自己最开心的一天。

又过月余,天帝忽然急病缠身,卧床不起,梁国再度来犯,不出二十日便连取两城,进而挺进阿柴族最后防线,洮阳城,若城破,阿柴覆灭近在眼前,而大魏,亦危矣。

朵霞收到消息便想立刻赶往阿柴,但天帝的两道圣旨竟赶在她出发前宣布了。

凌王大婚,喜宴红烛。

出兵洮阳。

不过短短五日,大魏百姓还没怎么反应过来,皇城里威望最高的那位皇子就这样匆匆成亲了,接着又外出打仗了。而凌王和朵霞,则已带领军队行进了一半路程。

朵霞成为凌王妃,是凌王协助阿柴,击退梁军的理由。两国也因此正式结盟。

出发那日行军迅速,黎明时分,城中百姓大多还未起身,街上只有零星行人看到两位新人皆一身戎装,英姿勃发,快马出城,而大军已在城外集结待命。

“玄甲军听令!进军洮阳!诛灭梁贼!出发!!!”

“是!!!”

全速前进三天后,大军进入阿柴境内,稍作休整。

凌王见朵霞望着远处出神,便上前一看究竟,顺着朵霞的目光,发现一座山上有嫣红一片,红日之下如霞光般灿烂,便询问起来。朵霞说那花便是自己名字的由来,朵霞花。

“阿柴族独有的花朵,如霞似火,刚烈美丽。”凌王感叹。

“时运艰险,此时还能与殿下一同欣赏这份景色,幸事也.......殿下,我知你心在天下,这凌王妃的名号来得突然,你与我一同出征,我心满意足,若此去真的回天无力,阿柴族或许是命该如此了吧,所以请殿下答应我,到那时,务必弃城撤军。”说到最后,朵霞眼中已蓄满泪水,却固执地不让眼泪落下。

凌王看了看花,转身握住了朵霞的肩膀,对着她一字一句地说:“命虽天定,却亦由人。你现在可是凌王妃,如今我还真希望你可以贪心一点,作为朋友,我可以为你做得更多,你要记住,除了婚约,我们还有生死患难之情。这一仗,我陪你,坚持到最后!”

凌王的手掌和话语,沉重但充满力量,让朵霞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一些,也不由地捏紧了拳头,为不久后的战役存下一份决心。

元凌召集了几十余个精兵高声吩咐道:“大家听着,不得离开王妃半步,务必保证她的安全。听清楚了吗?!”

“是!!!”

“不必多此一举,你的王妃可不是个只会躲在男人后面的女人。”

二人相视一笑。

大军继续行进。

不久,坏消息却再度传来:

阿柴族木将军,叛国反戈。

“父皇的心腹大将,他生在阿柴族,长在阿柴族,如今梁贼进犯,他怎么可以通敌叛国,屠己家园?!为什么?!!!!”
朵霞捏着飞鸽传书,双手止不住的颤抖。

元凌亦皱起眉,看着地图若有所思:

“龙涸,洪河,已被攻破,加上洮阳,也基本落入敌军之手,三角地带,如有不慎,腹背受敌,但梁贼此番进军时间极短攻势过猛,士兵定然承受不住,需要休整,而木颏沙大部分兵力在龙涸驻守,洮阳因是最后一道线反而示威意味更重一些,驻军不会太多。我们大军出发之前,我让十一带了千余士兵已先行一步,现在应在洮阳附近布防了。我们现在要做的有两件事,一,杀了木颏沙,二,同时攻破洮阳。最大限度重创梁贼野心,再乘势夺城。”

朵霞浑然不知十一皇子澈王也出征了,兵贵神速,凌王此番布局可谓眼下最好的消息。

凌王思虑了一会儿,决定让朵霞攻洮阳,自己则带队暗杀木颏沙。

朵霞本想答应,但又一想:“不,不行。”

“洮阳相对安全,有十一先行诱敌之术,击溃贼人军心,不久你带着大军汇合,他们只怕想战也提不起劲来了,破城后加固布防,三日之内,我必能回来。听我的,放心。”

元凌轻抚朵霞耳侧发丝,以示安慰。

朵霞用极短时间思虑了此事,再抬眼已然决绝:“不行。十一秘密先行,因为你也明白,我们俩目标太大,行军易被推算,而且明面上我们本就要直取洮阳,只怕是这个叛国的消息也是刻意在我们进入阿柴境内才放出来的。木颏沙现在驻守龙涸,为的就是让你腹背受敌,大军若分散,两边均会陷入恶战。木颏沙与我一起长大,如果他们发现是你去了龙涸,必然是天罗地网,而如果是我去,他哪怕有一丁点儿时情谊,我就可以拖延时间,换得一丝生机。”

“可是......”元凌仍然不希望朵霞犯险。

“没有可是!”朵霞打断,“我去龙涸是最好的选择,阿柴出了这种天大的笑话,我作为一国公主,清理门户这种事怎能假手他人。”

朵霞握紧腰间佩剑。

元凌无话可说,而送朵霞时突然增派三千精兵随行护卫听命朵霞,此举不容再有任何异议。

朵霞看着卫兵,和如火夕阳。一双眼睛,目光如炬,毅然决然。

她忽然转身跑向元凌。

二人铠甲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闷的“呛啷”。

朵霞从背后紧紧抱住元凌,

“元凌,我等你凯旋归来,接我回家。”

“好。”

远处,一只苍鹰,略过天际,茫茫大漠,满眼肃杀。

.......

大战一触即发!

“凌王来了!”

“传令击鼓!攻城!”

“是!!!”

“十一!右路军突袭!中路掩护,投石车准备!”

“放箭!”

“四哥小心!!!”

洮阳一战,声势浩大,两军士兵搏杀的声浪都仿佛要推倒城墙。

元凌亲自上阵,万夫莫开。直上城楼,他意在速战速决,洮阳,龙涸就算不能同时拿下也要接连迅速收回,给敌军以当头棒喝,否则再战则衰。

朵霞等不了太久。

“唔——!”

滚烫鲜血从城楼上星星点点地落下,砸在干燥沙化的地面,激起细小尘埃。

靠得近的士兵不由地一顿。

抬头望去......

凌王站在城楼顶处,归离剑稳稳握在他的手中,而另一只手上,是梁国守将的头颅!!!

下面打斗声渐渐平息。

他飞身下来时,轻轻一抛,十一的箭“倏!”地飞来,精准无误地射中那颗还保持着死不瞑目状态的脑袋,钢箭带着头颅,“嘣”的一记重响,便牢牢钉在了洮阳城门中央。

“降者,生!负隅顽抗者,杀无赦!!!”

片刻后,丁零当啷丢盔弃甲声,不绝于耳。

未待喘息。

“报!!!凌王殿下!龙涸!!!!!”士兵的话哽在喉咙,“龙涸......王妃在龙涸宣布与凌王恩断义绝,改嫁木颏沙!”

凌王本就杀红了眼,听到这句话顿时怒火攻心,百思不解,到底发生了什么,何以至此!

“怎么可能!!!”

突然,那报信的士兵抽出腰间软剑,直刺元凌背心,但还差半寸距离时,凌王一个矮身,以一个极刁钻诡异的角度回身出剑,那刺客立毙当场,死前仍狂言:“凌王...若不信,大....大可亲自去看...一看。”

“四哥,恐怕有诈。”澈王拉住元凌。

“十一,务必守住洮阳。”

澈王担忧,但也只得点头遵命。

凌王飞速上马,调集一万铁骑,即刻前往龙涸。

“众位兄弟听令!王妃为吾等争取攻城时间!现困于龙涸!随本王前去营救!其余人,封锁消息,死守洮阳!”

“誓死追随凌王殿下!”

“出发!”

铁蹄飞踏。元凌多年征战在外,早已见惯生死无常,尸横遍野,可这一次......

他只得一次次挥动鞭子,可他还是觉得不够快,还得再快一些,再快一些。

朵霞,别做傻事!

........

不出五日,龙涸收复了。

再后来,玄甲军血洗红河,梁军败退。

元凌军功赫赫,大胜归来。

大魏都城的百姓听闻凌王回朝,自发去城门夹道欢迎,高呼“凌王凯旋!”

太子元灏也代天帝去城门迎凌王。

可远远的,却看见一袭白衣,驱着马,缓缓靠近,随后的士兵,皆在腰间缠了一段白布。

“娘亲,王妃呢?您不是说凌王妃是阿柴族最漂亮的女子,等凌王凯旋就能见到的呐?”一个孩子在人群里拽着娘亲的袖子天真地问。

凌王妃朵霞,殒命龙涸城。

那一日,火光冲天,像是要把天都烧个窟窿。

凌王率军攻城时,龙涸已然大乱,木颏沙栖身的府邸一片火海,足足烧了三天,里面的人一个都没逃出来。

元凌下令全城搜索,却只在一片废墟里找到一个已经烧融变形的金丝镶红宝发冠,还有一份由亲信拼死护下的信件。

朵霞的绝笔。

这分离短短几日的安排,朵霞在信里做了简单陈述,还说兵不厌诈,希望来生能听凌王对自己的半吊子行兵布阵再赐教一二。

朵霞赌赢了凌王夺取洮阳的时间,而自己就是赌注,木颏沙大喜过望的一天结束,酩酊大醉开了院门,却看到朵霞又是一身戎装站在院子里,一簇烟火在府邸上方炸开,接着便是四面八方的火羽箭射来,还有一袋一袋的火油..........

后来,太子因醉心山水,日渐无意于朝政,于是让位凌王。

元凌登基,朝野上下无人不服。于他治下,大魏政务改革,百姓安居乐业,多年积弱态势逐渐减轻。

.......

十年后。

“父皇!!!”

一个奶娃娃像脚踩风火轮似的飞奔而来,一猛子扎进皇帝怀里。

“咳咳,语儿啊,下次别冲过来了,再来几次父皇可吃不消啦.......”

“兵贵神速,父皇教的!父皇是战神,不痛不痛!语儿将来也想当战神!”

皇帝抱起元语:“你才多大点儿啊,先把马步扎稳了再说。你看你把父皇撞得都咳嗽了。”

元语吓得赶紧拍拍父皇的背。

皇帝笑了,语儿一句话,倒勾起一些陈年往事。

仿佛眼前又见那灿烂霞光,于山顶盛放,短暂却绚目,刚烈美丽。

沙场无情,战神无畏无惧,应是本能。

可此时元凌的心,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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