冻冻冻几个冻

偶尔存放脑洞。

无争 02

方鉴明看明白那人手势之后就觉得鼻子又痒起来。


血流得更多了。


更麻烦的是手上还拿着两个大皮子,于是反应过来赶紧给自己的鼻血腾地方,一边一个举开,不至于刚买的好东西就被自己给糟蹋了。


年轻人见主顾如此狼狈,放下东西就过去帮忙。


"干燥,不适应吧?"说着就扯出一块布去掖方鉴明鼻子那些血,顺便接过皮子自己拿着。


小方大人此刻也没什么将军包袱了,反正都丢人丢到大街上了,闭闭眼,默认。


"我送你,回家。"


方鉴明摇摇头。


"我有随从,你帮我把他喊来,就在附近的茶馆。多谢。"


年轻人点点头。


"诶你叫什么名字?"


".....阿木。"


"我叫方鉴明。阿木.....听着像外号啊,你本名呢?"


"你们中原人,念着别扭,我不爱听。阿木,就可以。"


"行吧。"


年轻人出发去叫人了。


方鉴明守着皮料在原地休息会儿。


他万万没想到,阿木却被军里几个壮汉扣着回来见自己了。


"小方大人!原来你在这儿啊!诶哟怎么又流鼻血了。"


方鉴明一句闭嘴还没来及出口,一抬头就惊着了:"你们干嘛呢?!"


阿木被扣着,满身都是怒气,竟都不愿意正眼瞧方鉴明了。


"放手。"


"小方大人,他可不是善茬,我们几个好不容易才撂倒的。"


"我说放开。"方鉴明有些不耐。


几个大汉终于松开阿木。


"鹰,还给我。"


"怎么回事?"


随从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了。


当时他正在茶馆等小方大人回来,正好碰见几个营里的弟兄,就交谈起来。


没一会儿,阿木就过来询问是不是方鉴明的随从,哪知还没说上几句,像是突然认出了什么人,一把抓住其中一个兵,一直问鹰的下落。


接着就差点打起来。


"什么鹰?什么情况?"


方鉴明转头看向那个和阿木起冲突的兵士。


可答案却支支吾吾。


"我的鹰,他们抢了,他们说要一千两。"


方鉴明觉得有些不舒服。这明显是大营里面有人干了什么事。


"阿木,别急,你先冷静,你的鹰是怎么丢的?"


"我带着它,打猎,被人射伤,然后我去找,他们就不还,我的鹰,有记号,它只听我的,他们不给,说这是他们猎的,要钱。"


"那么俊的海东青,好不容易弄到一只,怎么可能还给你,一千两是让你知难而退,别不知好歹。"兵士忍不住开口。


"你们没事去猎鹰干什么?谁准你们擅自离开军营那么远的?"


"那日休沐,我们找地方跑马来着,就跑远了些。"


"鹰在哪儿呢?"


"大营里,赵校尉那儿。"


"阿木你不方便去军营,如果你信得过,待我了解清楚情况,就把鹰带来给你,到时候怎么找你?"


"城北四十里,有个牧场。我在那儿。"


"好。回头见。"


"等等。"


阿木把之前塞好的银票拿了出来,又翻出一个小荷包,倒出来一些碎银子,点了点。


"我只有这些,给你,赎鹰。"


"你不怕我卷钱跑啊?刚我的兵也说了,这大概就不是钱的事。"


"你有钱,不会。"


嘿,也不算傻。


"不用了,过两天再找你,走了。"


方鉴明捂着鼻子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大营赶。


找来校尉才终于弄明白整件事。


小方大人身份贵重,还是清海公世子,初来乍到,大伙儿也摸不清他是个什么性情,所谓礼多人不怪,当地的驻军头头就想给他卖个好,这样以后方便搞好关系,言语中知道了他在给谁找什么礼物,于是大家就开始动心思了。


所以这就正好出了那鹰的事儿。


方鉴明按阿木说的,小心翻开了那海东青的一只翅膀,果然有几根颜色鲜亮的羽毛,是有意染成的波浪形状,的确是有主的猛禽。还好箭伤不严重,上了药就没事,能给阿木一个不错的交代。


"这拐弯抹角的,你们一天天不想着操练,想着给我送礼???"


这事,说白了其实也可大可小,但方鉴明胸口却堵了一口浊气。


于是乎。


方鉴明去置办了几大车好酒,请大营里的兵士喝,入夜,大家本来喝得都美滋滋,酒特别好,不烈,微醺,味道醇正,一口入喉通体舒畅,还有些人舍不得喝完都悄悄装进自己的酒袋子里。


正开心着呢,就看见小方大人鼻子里塞着两团棉花登场,接着就训上了,虽然形象吧......有些呆,但气势十分吓人。


跟鹰有关的那几个被拎了出去,按品级打了十到三十军棍,品级越高打的越狠。


全营上下都被震住了,本以为小方大人只是过来混资历的,没想到整饬军务这么雷霆手段。


"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。我看你们读兵法都是读半句的主,而且还读歪了吧。这酒,是我给大家的见面礼,希望大家喝痛快了之后,好好记住,同在军营,皆为兵将,令行禁止,福祸相依。花花肠子都给我收着点,你们要做的,是每日操练,戍守北境,保王朝安宁稳固,全百姓乐业安居,以后谁再想这些乌糟事,琢磨私相授受那一套,一律军法处置,听明白了吗!"


"明白!!!!!!"


几个捱军棍的虽然有一些委屈,但也心知小方大人骂的没错,被抓典型怪得了谁,还顺手给大营兵士收心了,这几十军棍对他们这些皮糙肉厚的来说与挠痒痒无异,捱就捱了,何况,小方大人还请所有弟兄喝酒呢,可见是个大方又明事理的好官儿。


事了了,又混作一团说说笑笑,根本没有隔夜仇。


当夜,回了营帐,方鉴明就开始写信,给父亲和家里人报告了一下军务和身体无恙。


接着又裁了一份纸,开始洋洋洒洒什么芝麻绿豆都往上写,顺便大大地愤恨了一把这里的气候太差,自己鼻血狂流,甚是没有威严。


最后几句是:四哥生辰将近,吾戍边伊始,无法到场庆贺,遂着人捎回贺礼一份,此物偶然得之,品质极好,价格也公道,可着巧匠制成御寒手套,抑或帽子,随四哥高兴,冬日将近,万望珍重。若能再捎回来点好吃的就更好了,谢谢四哥。


明月之下,大徽朝皇宫的富丽显得极为森然,某处宫殿还亮着灯。


各种文书成堆的桌子前,一袭月白绸衫铺泄而下,那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来回翻着厚厚的书信,另一手虚托着鬓边,时而一声轻笑,好似心情不错。男子不饰金银玉石,却通身贵气,举手投足悠然俊逸,器宇不凡。


"太子殿下,子时了,歇息吧。"


"好.....鉴明送来的贺礼在哪儿?"


"已经让司衣局收拾了,等殿下吩咐。"


"白的就做披风吧,领子可以用上,做好之后,连同我选的几样东西送回北境。黑色的留下,做手套。"


"是,殿下。"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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唉这下知道除了方鉴明还有谁了吧,草原汉子的名字太特殊不想在文里直说,这里就用小名儿了,我是不会叫他小铁和阿珍的,听起来太可怕了´_>`,所以只能叫阿木了。另一个就是我们凌哥哥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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